盛聿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卑鄙。

夜色已经很深，他向窗外墨蓝的天空，眼里划过一抹茫然。

商渺昨晚已经把话得很明白，本以为盛聿应该就会走了。

然而早上起来，却到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，而厨房里也有动静。

盛聿将最后的一份早餐端出来，他了一眼商渺，没有什么异样，鼻腔里还带着淡淡的鼻音：“吃早餐吧，我戴着口罩做的。”

商渺微顿正要话，手机却突然响了，商厌打过来的。

她瞥了盛聿一眼，随后将桑果放到沙发上坐好，自己转身去接电话，商厌和她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以后，话锋一拐，问道：“盛聿在你那边？”

商渺一顿，“嗯。”

商厌：“他现在倒是还有心情去找你。”

商渺听不出他的语气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她挂了电话，回到餐厅，却到盛聿正在给桑果热牛奶。

他表情十分严肃，仿佛在对待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样，商渺他左手拿着手机在着什么，右手还拿着这个温度计，要测量牛奶的温度。

而桑果就着他的背影，咧着嘴笑。

商渺了眼桑果，抬腿直接过去，将牛奶从盛聿手上拿过来，然后动作麻利的去加热，再喂给桑果。

盛聿着她娴熟的动作，迟疑了下还是解释道：“网上牛奶不能超过60度，我想用温度计测量一下。”

桑果已经抱着奶瓶喝了起来，商渺径直去厨房给自己弄了杯咖啡：“一会我要去公司，我也会叫阿姨过来照顾。”

她的意思就是，盛聿可以走了。

盛聿停顿片刻，点头道：“好。”

商渺吃完早饭联系了阿姨，结果被告知阿姨去度假了，因为她和阿姨约定的是周末不工作。

商渺着桑果很纠结，商厌刚刚打电话过来，就是为了通知她有个项目需要立即去处理。

似乎出她的为难，盛聿放下刀叉，低声道：“我可以等你回来再走。”

商渺着他，眼神有些怀疑。

盛聿脸上飞快的划过一抹苦涩：“我也是她爸爸……”

他话到一半，似乎又觉得自己错了话，下意识了商渺一眼。

商渺眉心跳了下，但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，桑果是盛聿的女儿，这是铁打的事实。

盛聿漆黑的瞳孔着她，眸光深邃幽静，好一会他才道：“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，你的没错，是我瞒着你，我是混蛋，可是我能和你保证，我知道桑葚的存在时，比谁都高兴，我也没有一刻想过要伤害你们。”

盛聿声音缓慢，他很少和人解释什么，但现在对着商渺不信任的眼神，只觉得像是被人堵着气管，连呼吸都艰难。

“在津南的时候，我不知道他会对你动手，我也不知道他会用我的名字去签那样的同意……”

盛聿想起被送到手上那张手术同意上面，明晃晃写着的他的名字，就觉得难受到不行。

他自己到那样的东西时都觉得愤怒和惊慌，更遑论商渺当时被骗到那里面，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。

他闭了闭眼，呼吸急促了一点，“我从来没想过对你做那样的事，商渺，你信我。”

商渺没话，盛聿着她，屋子里只能听到桑果哼哼唧唧的声音。

好一会，商渺才起身，她垂下睫毛，挡住了自己心里的慌乱。

津南医院的事，她一辈子都不想提起。

她没有盛聿，只：“你戴上口罩再接触她，不要把感冒传染给她。”

她完就出了门，只是还不忘丢下一句：“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
商渺一走，盛聿在桌子旁边坐了好一会才有动作，她仰头舒了口气。

没事。

他还有机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