讳寒冷。
几个大火盆烧的正旺,放置的竹炭偶尔噼啪而响,散发着一种清香,似乎还带着点竹子的味道,驱逐了南方让人厌恶的湿冷。
同样伴随在女子旁边的,则是几个外表斯文,实质却是形骸放浪之徒。
为首一人把玩着两名女子,卖首余其已尽,见到其过来,抬起那圆润的脸:
“怎么?有结果了?”
“没有!”县丞毫无兴致,他找了把椅子坐下,靠近火盆,想要驱散身上的寒意。
“出去——”
圆脸大汉脸色微变,对着几个女子说道。
几女不敢耽搁,整理了下衣襟,就匆匆而去。
屋内的几人也没有什么不满,脸上的表情颇为凝重:
“他宁子瑕就这么甘心想为楚商做事?”
县丞随口道:“应该是的。”
“毕竟他老丈人就是楚人嘛!”
几人面色难看。
圆脸大汉沉声道:“娘的,得想个招,去找知府。”
“这下马渡要是扩建好了,那群楚商的船,就能更顺了,对咱们大不利。”
所谓的楚商,只是近十几年来发展的地域松散商会,一如徽商,晋商,秉承着互帮互助的原则。
因为在面对其他商会的竞争时,你不团结,就只能任人欺负,这就倒逼着地方团结。
如此,在湖南湖广,形成了楚商,而在四川、重庆,则是蜀商。
而之所以说它松散,因为蜀商和楚商,都有许多曾经的陕商群体。
昔日为躲避李自成的抢劫,大部分陕商集体南下,投靠了当时还只是割据势力的皇帝。
这样一来,为了恢复元气,他们在湖广,四川大肆扩张。
如四川自贡井盐,就被陕商占了个七七八八,湖北的黄梅冶等铁矿,也被占据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顶层的陕商随皇帝迁居,从南京抵达北京,而中下商人舍不得利益,就定居下来。
如今一两代人过去,因为利益的人,所以就与本土商人结合,组成了蜀商,楚商。
而实质上,陕商以及部分晋商,徽商,由于长期定居在北京城,也渐渐演变成了京商。
因为三峡的缘故,蜀商天然就对外具有强大防御性,对于楚商颇为警惕,生怕其向西抢夺生意。
四川的桐油,茶,粮,锦,盐,茶马古道等,都能带来大量的利润。
“便捷了楚商,这宁知县是却是为了政绩,不惜牺牲我蜀商的利益。”
这时,另一人则怒斥道:“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?”
“你是疯了?”圆脸汉子压抑着怒气:“就算没座师,人家也有同年,同乡,再不济还有楚商的支持。”
“你想送死,别牵连咱们!”
“只能明里暗里去做了。”圆脸汉子沉声道:“楚人,真的是过分了——”
宁瑜为收买人心,在中午的饭食中,不仅让人少加了些杂粮,更是让人买来了几百斤咸鱼,民夫们几乎个个碗里都有。
一时间,所有人都惊了,旋即就是大喜。
鱼这玩意并不好吃,因为想要煮好必须费油费佐料,寻常人家哪里愿意?
但咸鱼却不一样,因为咸鱼是盐腌制,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极其珍贵。
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尤其是对于干活的民夫们来说,吃条咸鱼能抵三碗饭。
宁瑜很满意大家的激动,花朝廷的钱给自己赢得威望和政绩,怎么想都值得。
回到县衙,钱谷师爷就脚步匆匆而来:“东翁,钱粮不够了。”
“县仓缺粮?”
宁瑜眉头一蹙:“我记得可有不少钱粮的。”
“是不是仓大使倒卖粮食了?”
朝廷对于赋税统一征收,但拨下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