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纪云扬的心事(1 / 2)

谷月明怔怔地看着师哥,这个生性倔强的男孩难得展露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面,“其实···你说的这些我都懂,这些年来···我恨自己竟然忘记了怎么和家人相处,我心疼父亲,我喜欢小妹,我也曾努力的尝试着叫那人一声妈,却最终发现自己永远无法跨越心中的那道坎。”

“永远有多远?你才多大呀月明,十八岁,正是年轻人敢爱敢恨,敢说敢做的时候,可是你却用冷漠为自己编织了一副密不透风的铠甲,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?可正是它把你封闭在无休无止的痛苦中,它隔绝了你的热情,它屏蔽了你的快乐。所以你要尝试着走出心魔,尝试着去爱,尝试着接受身边美好的东西。”

“你说的都对,但是做起来实在太难了。”

“砰”一声粗暴的踢门声,二零二房门豁然开启,蒋金勇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闯了进来。

“哈喽,二位也没睡,喝酒?好!”

蒋金勇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,趔趔趄趄蹭到桌旁,自顾自开了一瓶,或许是喝的太急了,啤酒丰富的泡沫终于呛得他眼泪横流,“苟萍,小母狗,拜拜了您呐,走吧走吧,老子再也不做乌龟王八了。”

兄弟俩看情形便知道蒋金勇这是又在苟萍哪里受了气,真是一物降一物,“大狈”身为招待所刘书记的亲外甥,平时在单位里可谓呼风唤雨,没想到却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每每玩弄于股掌之上。

苟萍是‘大狈’处了五年的女友,前些年正是靠着刘书记的提拔,从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一步步爬到客房部主管的位置,作为回报,苟萍违心做了‘大狈’的女朋友,却背地里少不得和一些‘故人’眉来眼去,以前刘书记在时,明面上也算收敛,想不到刘书记外调不到一年,此女便不再安分起来。

看来这次两个人彻底掰了。

“蒋师傅,酒大伤身,少喝点。”谷月明处世圆滑,害怕蒋金勇喝高了闹起来无法收场,急忙起身劝解。

“亲人呐亲人,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。”蒋金勇无助的抓住谷月明的手:

“兄弟,哥哥不光伤身,更伤心啊,呜······”。

大嘴一撇,‘大狈’竟然一阵嚎啕大哭,这声音嘶哑悲凉,犹如旷野里寂寞的狼嚎,具有极强的穿透力,隔壁宿舍几位刚刚下了夜班的单身纷纷探头观望,当他们发现哭闹者竟是平时耀武扬威惯了的‘大狈’,便悄悄躲回被窝里偷着乐去了。

苏思安第一次见识了失恋对于一个男人竟然具有如此巨大的破坏力,这一夜,蒋金勇暂放弃了所有的傲慢与自尊,抱着枕头滚遍了二零二室的边边角角,一遍遍呼喊着苟萍的名字,却又一次次咬牙切齿。直到天大亮后才在苏思安的扶持下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床上。

这次谷月明终于听从了师哥的建议。(或许他更烦接近疯狂的大狈胡搅蛮缠)

早饭后,兄弟俩冒着漫天的飞雪攀上了长途汽车站的站台,在这里他俩将暂时各奔西东,师弟的班次启程的早,苏思安看着缓缓步入车厢的师弟心事重重的脸,隔了车窗突然大声喊道:“师弟,记住师哥的话,无论生活如何亏待我们,请一定要保持笑容,你可以什么都不说,只需和家人静静地并肩而坐就够了。”

五莲山下。

内心复杂的谷月明终于止步于村头熟悉的老槐树下,从继母身上厚厚的积雪,可以看出她早已等在那里许久,身前是五岁的妹妹古佳禾。

谷月明满怀愧疚,张张嘴愣是没有吐出半句问候的话,求助似的弯腰抱起妹子,“佳禾,冷不冷?”

小妹干净的小脸虽然被寒风吹成一片紫红,却开心的咧嘴笑了,双手捧着哥哥的脸低声说:“妈妈知道你今天来,我们拾柴时看见了三辆大汽车。”

三趟班车,也就是说她们在寒风中等了自己足足三个小时,谷月明的心头又